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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經世文編》 (401~416)/五百八卷 (明)陳子龍等 選輯

  卷四百一  宋經畧奏議一(奏疏)

  卷四百二  宋經畧奏議二(奏疏 書柬 咨 檄)

  卷四百三  支華平先生集(議 序)

  卷四百四  鄭經畧奏疏一(疏)

  卷四百五  鄭經畧奏疏二(疏)

  卷四百六  郭中丞三臺疏草(疏)

  卷四百七  蕭司農奏疏(疏)

  卷四百八  張洪陽文集(疏 揭帖)

  卷四百九  沈太史文鈔(書 序 議)

  卷四百十  華中丞奏疏(疏)

  卷四百十一  趙司農奏議(疏)

  卷四百十二  曹給諫奏疏(疏)  鍾□□奏疏(疏)

  卷四百十三  王太僕集一(論)

  卷四百十四  王太僕集二(論)

  卷四百十五  呂新吾先生文集一(疏)

  卷四百十六  呂新吾先生文集二(疏 議 書)

  卷四百十七  沈龍江文集一(疏)

  卷四百十八  沈龍江文集二(疏)

  卷四百十九  郭青螺文集一(疏)

  卷四百二十  郭青螺文集二(疏 雜著 記)

  卷四百二十一  李修吾奏稿(疏)

  卷四百二十二  李襄毅公撫遼奏稿(疏)

  卷四百二十三  李襄毅公平播全書一(疏)

  卷四百二十四  李襄毅公平播全書二(疏 書)

  卷四百二十五  李中丞奏疏(疏)

  卷四百二十六  陳玉壘奏疏(疏)

  卷四百二十七  張毅敏集(疏)

  卷四百二十八  侯給諫奏疏一(疏)

  卷四百二十九  侯給諫奏疏二(疏)

  卷四百三十  史玉池奏疏(疏) 許少微奏疏(疏)

  卷四百三十一  劉文節公集(疏 書)

  卷四百三十二  曹侍郎奏疏(疏)

  卷四百三十三  徐中丞奏疏(疏) 楊兵憲集(書)

  卷四百三十四  馮元成文集(疏 書 敘 雜紀 志)

  卷四百三十五  沈蛟門文集(疏 揭 論)

  卷四百三十六  朱文懿公文集一(疏 揭)

  卷四百三十七  余文恪淡然軒集(疏 序 記)

  卷四百三十八  張給諫集(疏)

  卷四百三十九  于文定公文集(議 序 記 考)

  卷四百四十  馮北海文集一(疏 書)

  卷四百四十一  馮北海文集二(議)

  卷四百四十二  馮北海文集三(序 策)

  卷四百四十三  薛恭敏公奏疏(疏)

  卷四百四十四  王都諫奏疏(疏)

  卷四百四十五  鄒忠憲公奏疏一(疏)

  卷四百四十六  鄒忠憲公奏疏二(疏)

  卷四百四十七  涂司馬撫延疏草一(疏)

  卷四百四十八  凃司馬撫延疏草二(疏)

  卷四百四十九  涂司馬北虜封貢始末疏一(疏)

  卷四百五十  涂司馬北虜封貢始末疏二(疏)

  卷四百五十一  周中丞奏疏(疏)

  卷四百五十二  梅客生奏疏(疏)

  卷四百五十三  楊宗伯奏疏(疏)

  卷四百五十四  郭文毅集(疏)

  卷四百五十五  唐宗伯占星集(敘 碑記) 董宗伯容臺集(疏)

  卷四百五十六  焦太史集(議)

  卷四百五十七  許光祿集(河東案略)

  卷四百五十八  顧端文集(疏 書) 孫宗伯集(疏 )

  卷四百五十九  趙忠毅奏疏(疏)

  卷四百六十  李文節公文集(疏 書 記 考 說)

  卷四百六十一  蒼霞正續集(書 考 議 序 記)

  卷四百六十二  綸扉奏稿(疏)

  卷四百六十三  王司馬疏一(疏)

  卷四百六十四  王司馬奏疏二(疏)

  卷四百六十五  陳學士集(疏)

  卷四百六十六  大泌山房稿(疏 書 策 記 序)

  卷四百六十七  宋都諫奏疏(疏)

  卷四百六十八  來禽館集(策 碑)

  卷四百六十九  汪給諫文集(疏)

  卷四百七十  萬一樓集(疏 論)

  卷四百七十一  余太宰奏疏一(疏)

  卷四百七十二  余太宰奏疏二(疏)

  卷四百七十三  畿南奏議(疏)

  卷四百七十四  兩淮鹽政疏理成編一(附戶部題行十議疏 議)

  卷四百七十五  兩淮鹽政編二(議)

  卷四百七十六  兩淮鹽政編三(議 揭)

  卷四百七十七  兩淮鹽政編四(說 書)

  卷四百七十八  周司農集(說)

  卷四百七十九  黃中丞奏疏(疏 議)

  卷四百八十  熊經略集一(疏 書)

  卷四百八十一  熊經畧集二(書)

  卷四百八十二  熊經畧文集三(書)

  卷四百八十三  李我存集一(疏)

  卷四百八十四  李我存集二(議)

  卷四百八十五  丘中丞奏疏(疏)

  卷四百八十六  朱司馬督蜀黔疏草一(疏)

  卷四百八十七  朱司馬督蜀黔疏草二(疏)

  卷四百八十八  徐文定公集一(疏)

  卷四百八十九  徐文定公集二(疏)

  卷四百九十  徐文定公集三(疏)

  卷四百九十一  徐文定公集四(議)

  卷四百九十二  徐文定公集五(書牘 文移 策)

  卷四百九十三  徐文定公集六(疏)

  卷四百九十四  馮恭定奏疏(疏) 高忠憲公奏疏(疏)

  卷四百九十五  左宮保奏疏(疏)

  卷四百九十六  楊忠烈公集(疏 書)

  卷四百九十七  魏忠節公集(疏 書)

  卷四百九十八  繆太史集(疏) 李侍御集(疏)

  卷四百九十九  侯吏垣疏(疏) 楊方伯集(序)

  卷五百  文閣學奏疏(疏)

  卷五百  姚宮詹文集(疏 書 議 論)

  卷五百一  宋幼清九籥集(集)

  卷五百二  希聲館集(疏)

  卷五百三  杜駕部集() 陳駕部文集()

  卷五百四  杜駕部集(疏) 陳駕部文集(序)

  補遺卷一  何給諫奏疏(疏) 李□□奏疏(疏)

  補遺卷二  韓□□奏疏(疏)

  補遺卷三  吳□□奏疏(疏)

  補遺卷四  錢□□文集(議)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一

  華亭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顧開雍偉南選輯

  徐允貞□□參閱

  宋經畧奏議一(奏疏)

  宋應昌

  ◆奏疏

  議設薊遼保定山東等鎮兵將防守險要疏

  議處海防戰守事宜疏

  議題水戰陸戰疏

  議經畧提督不必屯駐一處疏

  ○議設薊遼保定山東等鎮兵將防守險要疏 【防倭】

  此疏設官分地開載詳明防海事宜可為後事之準故載之

  一為倭犯巳真、海防宜棘、懇乞 聖明特設專官、以?防禦以安畿輔重地事、照得倭患報急、海防正殷必處置得宜、斯備禦攸賴、今議河大河間瀋陽天津等五營、姑免□邊、權留防海、應將昌鎮右車營、及山東營春秋兩班、俱聽暫改薊鎮西路通融分布修防、量為代助、而河大等五營、所省行糧等項、即為正額之用、不必募夫做工、徒滋勞擾、及山海路軍兵、原守衝関、難兼防海、該鎮酌議巳明、無容別議、其海防總兵、固應添設、但自山海以至天津。瀕海七百餘里。自天津以至山東。延袤二千有奇。不惟地方遼濶。經理難周。而事関三鎮。遙制匪便。且事權既各相等。意見未免異同。設總兵自成一鎮各鎮不相應援設副將則事局不分易于接濟與石本兵書詳其意若有牽纒。不免諉誤。今?便計、合照該鎮所議、添設海防恊守副總兵一員、再設遊擊二員、與吳惟忠共三員、再添守備四員、仍募南北兵一萬五千、併近募兵士共一萬八千、分為四營、三遊擊四守備、以三遊擊。各領三千。一吳惟忠南兵三千駐於樂亭、一新添遊擊一員駐於海洋、一再添南兵一營、駐於寶坻北塘、一新添守備四員、各領兵一千五百、一駐於南塘、一駐於豐潤黑洋河。俱聽北塘遊擊節制、一駐於陳家庄、一駐於山海南口、俱聽海洋遊擊節制、各控要衝。分布防守。以恊守統領三千。駐於適中常家莊等處。而遊擊守備。悉聽節制。俾其居中調度。每遇汛期。或東或西。孰緩孰急。聽相機往來督備。合力防援。俱屬薊鎮總兵節制。即為密薊永三道防倭主兵既便專督分防。而沿海聲勢聯絡。守望相資。庶免掣襟露肘。顧此失彼之患。如倭警告急。則防邊標營兵馬及三路臺操南兵。皆可酌調策應如虜情喫緊。則防海軍兵。俱可恊同堵截。是總兵責任既專。事權歸一。而審料機宜。調遣從便。誠於地方有禆。似尤愈於另設總兵也。其天津新設遊擊。亦改設恊守副總兵。即領新兵三千。及統轄河大等營。悉如薊鎮例分布防禦。竝屬保鎮總兵節制聽天津道監督之。則兩鎮犄角相成。似更妥便。在天津道兵備副使梁雲龍、密雲道兵備副使王見賓、各呈詳大畧謂草頭水道二沽、實連一處、併屬天津密雲二道、密雲路遠、防守頗難、天津切近、兼攝甚易、況密雲兵寡而天津兵多乎。議欲以兩道公共之班軍。守公共之海口。而以天津新設副總兵兼攝之誠為一舉兩得。其薊保各鎮添設副總兵、應用廩糧伴役馬匹等項、悉照三路恊守事規給用新設遊擊二員、亦與吳惟忠事體相同、各駐劄衙宇、所用工料、聽另行估議於部發備倭馬價內動支、增募兵士一萬五千、內南兵三千、北兵一萬二千、俱照近議一例、安家銀五兩、其南兵月餉照例一兩五錢、北兵比照天津事例月餉一兩、合請兵部馬價十萬兩、給發應用、至於召募南北軍兵、俱責成各兵備道、選委廉幹官員分投召募解送兵備道驗收、各兵安家銀兩、聽該道監督給散、務使人沾實惠、其官兵廩餉、自萬曆二十一年亦應戶七兵三給發、而沿海地方、一應設備戰守事宜俱聽恊守親歷、與各司道商議舉行、則建置得宜、而疆圉永有利賴矣、再照該鎮所議沿海州縣挑選子弟兵一節、固為地方計、但畿東地窄民少。不無妨業騷動。惟遵照近行、責成有司選練壯快。以原有工食給之。如原無工食。與名數減少者。許從宜議請量為增編。如海濱所設墩舖。即以各該兵壯派守不必另派鄉兵另議工食。重滋無益勞費。庶乎事體妥便、人情相安、凡近海城堡險隘、應修築者明春量停邊工、摘發軍夫赴役、併各州縣酌派民夫、以恊助之、使在在完固尤為保障良?、又看得海防道兵備僉事楊鎬議、欲將河大等五營、明春俱泒修沿海工程、完日仍為邊鎮班軍、又欲除巳設天津薊鎮南北兵遊擊二員外、再設遊擊一員、守備四員、照鎮守先議添一恊守副總兵統之、再添募北兵一萬、南兵二千、而以守備二員、加南兵二千、屬遊擊吳惟忠管轄、駐於樂亭以控其北、以北兵五千、并守備二員、屬另設遊擊管轄、駐劄於北塘口、以扼其南、與天津遊擊營相望而守尚餘北兵五千、仍兌給寺馬五千匹、隸副總兵標下統領、或分布之以便南兵往來策應、其副總兵駐劄之處應在梁城所地方道里似均等因、臣等議得河大等營、既巳分布防海、難以又赴修工、應照總兵張邦奇所議掣昌鎮班軍、暫修薊鎮西恊之工、而以西恊班兵、酌泒迤東之地其應設將領守備、應募南北營兵、應請馬價數目、俱仍照臣前議、但分防固守。雖恃於兵。而陷陣摧鋒。必資於馬。海防道兵備楊鎬議稱馳逐追襲、不可無馬、誠為有見、合無照該道所議量增馬三千匹於附近州縣寄養寺馬內兌領騎征分給薊鎮新添恊守營六百匹、天津恊守營六百匹、二遊擊營各二百匹、守備四員各一百匹則馬步相兼戰守有賴及照新添將領守備除樂亭原有城池外、其恊守遊擊守備應建城堡、照臣近議俟明春倭警稍寧、酌泒主客軍兵、併力修建、以上事欵、俱係防倭要務、相應酌議題請、先該臣至三河地方、與督臣郝杰面會計處防海禦倭事宜而督臣與臣所議累日、事皆脗合、臣聞之軍志云、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無恃其不來、恃有以待之、葢先事預計之說也、薊保拱護 神京。為畿輔左掖。而山海以迄天津。為海口巨衝。該鎮兵將。專務防虜嘉隆間北虜竊犯。恒不能支今又非其時矣。防倭甚於防虜。守海急於守邊。使非設將增兵。多方分布。而倭駕輕舟。乘風汛出入波濤。一時千里。循海而西。惟其所向將何為備禦之計。將領牽制於舊聞。動輒以防虜藉口。彼此依違兩相觀望、何以責成、此臣所以捧心而懼、蒿目而?日夜不遑寧處者、今薊保二鎮議設恊守以控重兵議設遊守以相掎角。而以該鎮總兵節制之。事權既復歸一。調度自不阻撓。聲勢聯絡、自脉貫通、誠深得海防今日要務、惟是遼左自鴨綠江以至山海関。其海口延長更紆廻於二鎮東逼朝鮮。北臨虜穴。其兵力防範又牽制於一時。在山東沿海以及天津。在在皆稱險要。而登萊各海島、處處皆宜設防。其增將添兵。更不宜緩於薊保二鎮也。臣巳一面移文遼東撫鎮、查議沿海里數若干、某處緊要、係適中地方、應否添設協守、或左或右、某處緊要、應否添設遊擊其餘某處緊要、應否添設守備、應否俱照薊保事例、兵馬作何增募、錢糧作何區處、屯劄處所、作何修建、從長計處、停妥回報、復一面移文山東撫臣查議登萊沿海、直接天津、某處緊要係適中去處該鎮舊無總兵應否添設備倭總兵一員或止應添設恊守、或左右右、應否添設遊擊、其餘某處緊要、應否添設守備、應否比照薊鎮事理、兵馬作何召募、錢糧作何區處、屯劄作何修建、他如登萊長山沙門古城徐福黑山鼉磯黃城靈山等島。其間可設水陸等寨。應否照部議用新募沙兵。及青州各處長鎗民壯填戍。與諸凡未盡事宜從長計處。停妥回報各去後、顧臣復有說焉、據報倭奴摧陷朝鮮。掘毀王墓擄掠王子。圖寫道路、必欲入犯。此何等時也。勢葢岌岌矣。若復拘攣常套。來往文移。持甲可乙否之言。為先入後出之路。徒躭歲月。致誤事機、比事過而始議。及某宜增兵。某宜設將。亦何濟之有。且遼左以及山海。山海以及天津。天津以及山東。地壤相接勢若率然。有如修守誠設。則戒備自嚴。倭犯遼。則薊兵可以扼其前。倭犯薊。則遼兵可以躡其尾。倭犯山東。則薊保可以遙其聲援。而遼兵可以直渡朝鮮。搗其巢穴。兵連勢合。權一事專。戰守有此動彼應之機。調度無左牽右顧之慮。臣故謂遼左山東增設。不宜緩於薊保。分布不宜遲於時刻也。伏乞 勑下該部、除薊鎮竟行議覆外、其遼東山東、如擬上請、行令該省鎮撫臣速為查議、應添設者、竟行添設、應計處者、竟行計處、一面布置、一面奏聞、庶事有責成、時無虛曠、其於防海禦倭至計、莫大於此矣

  ○議處海防戰守事宜疏 【海防事宜】

  一為議處應調軍兵并計修守海防要務、以嚴內治以圖進勦事、頃因倭患、 皇上先以防禦事責臣經畧處分、復以征援事 命臣籌畫料理、故臣惴惴焉、惟求無誤國事、但戰守二者、利害相關、言戰則朝鮮求救甚急。然不能為無米之炊。必速集軍兵。始可相機而動。言守則天津登萊薊密永遼為最。然不宜拘尋常之見。必控扼險要。方為萬全之謀。則今日議調軍兵、議防海島、為不可緩巳、葢臣准部文單開應調備倭兵馬共七萬三千八百餘、然其間有水兵難以入遼客兵利於決戰召募尚未完全遠來或稽時日。今天津薊門止於海防。乃遼東則防守征勦兼之矣。緩急輕重之間。不可不一為酌量也今查照部文議將薊鎮一萬一千、保定五千、宣府五千、大同五千、遼東七千、見在駐防谷燧駱尚志兵一千六百、宋大斌募兵三千五百、調回征西楊文浙兵一千、劉綎川兵五千、其召募家丁雖定三千之數見今應募者、止七百餘名、俟募完可足前數、以上各兵盡赴遼東、或進剿、或設防、俱聽臣調度且近據管糧郎中王應霖報稱糧餉所集以五萬兵馬計算、可足兩月之給、在分守道荊州俊分廵道馮時泰則各報買完三萬石并寧前海葢道俱另召買務足三萬石之數、臣復發馬價銀五萬兩、行山東撫臣於登萊等處糴買糧荳、又前疏請發臨德倉糧數萬石俱由海運入遼、則糧餉似足前兵週歲之用。而各兵俱用分屯廣寧遼陽各東西城堡。并近海處所。機可乘則進為戰兵機難乘則居為守卒是一舉而兩得也其陳璘兵五百楊應龍川兵五千、山西兵二千浙江召募南兵六千、又新設恊守遊擊等官、募兵九千、足一萬五千之數、及延綏秋班入衛軍三千、俟撤班時、并陳璘等兵盡留薊保二鎮或分屯、或防海、俱聽督撫調度、以是分布、似足用也、至於今議防海者、皆以天津大沽等處為首稱似矣但臣近至遼地、細加查訪、今旅順巳不守失所險矣遼東旅順口。與山東蓬萊諸山對峙。相去五百餘里中有海島一十七處棋布星羅。彼此接望誠天造地設橫亘其間。而凡登萊北海天津東海薊門南海。胥賴此險為門戶也況島中俱可藏兵泊船。而各島居民築室耕田。盡成家業。誠一鼓舞召集。 其忠勇為人推信者。每島一人量給冠帶或名色把總令其統率精壯者為兵。復將調來沙兵七千名。沙船二百隻。應天船兵九百五十名沙唬船八十隻兵一千五百三十五名。分布各島。仍給以將軍等大砲令官兵與民兵。不時出海遠哨如有倭犯情形。則舉放號砲島島相傳晝則每島舉烟數十道衝突海天。夜則舉火數十炬照耀海面。倭奴見之知我為有備耶則不敢深入疑我為虛設耶則我兵實在諸島戰船遶其後。內地防守扼其前而彼且腹背受敵矣。是今日之防諸島者。即以防天津也。況登萊東南。復有成山靜海諸島。素稱險阻。旅順之東。遙接朝鮮之界。足為聲援。若天津等處海口。將新議戰船。催儹員外郎張新督造速完。各令分布。則表裏嚴密。此動彼隨。誠為要務。所當亟圖者也。伏乞 勑下該部、速議將前應調官兵、如臣所泒海島布置、如臣所言覆請行臣遵奉施行、庶海防益固東征可舉矣

  ○議題水戰陸戰疏

  一為夷方告急、防禦當周、敬陳一二目擊事宜、以備採擇、并其加意民瘼、以圖奠安事、據天津道兵備副使梁雲龍呈稱、為照倭之入中國也。野戰最猛。而水戰非其所長。中國之破倭奴也。水戰為利。而野戰更須詳慎。此二者不可不熟講也。夫水戰所急在巨艦。艦不巨則衝敵為艱然艦過巨則轉移不便故所謂巨艦者。福船為主。而倉船次之。沙船又次之。近蒙兵部調來浙直等船。率皆沙船唬船而福船倉船。則無焉。今奉工部差委員外張新、前來督造議定、大率要造福船二十隻、倉船八十隻。或百隻、以為鎮重彈壓之用、沙船南來、浙江有二十隻、南直有二十隻、其數頗多、應再量造五六十隻、以為轉戰擊殺之用、乃其所藉以偵探者、惟在哨艘而天津原闕、近查濱海鹽船漁船。得百餘隻。鹽船原走黑洋販鹽。則月輪六隻。遠探黑洋。五日一報漁船捕船。則日輪二隻。哨出外洋。一日一報。此不過權宜偵探耳。今調來唬船浙江六十隻。南直四十隻。而工部委官開廠打造八槳五槳把喇唬等船三四十隻。則保薊水寨哨探似亦足用也。戰艦既備。駕之而破倭於海。誰不豔談。而不知海上機宜。亦微有異。假如大洋之中。倏忽往來。必乘風潮。風順而潮不順不利潮順而風不順亦不利風波洶湧。非但彼船尖搖。而我船亦捏杌。非但彼兵瞑眩。而我兵亦昏嘔。皆一利也。且彼乘風而來。則我且居下。順潮而來。則我且當逆。安在其必勝哉。所謂海戰者。是必天造地設。生有岸門。不然則島嶼中峙又不然則沙洲壁立。諭分布海洋事宜最為詳確是身在地方推察而得非泛言者為彼船必經之口取水之處據為巢穴之所而我乃於此分布兵馬或為設伏或為掩擊。扼其吭而撫其背。批其穴而擣其虛。如浙之焦山。如遼之望海窩。乃為得志耳。至其灣泊。不於島嶼則於沙洲。於港寨皆藏風避潮之澳倘依礁石則碎矣船上器具。雖不外於野戰。然而兩船交鋒。風潮迅迫彼之長技。不在倭刀。而在鳥銃。而吾所以禦之者。是必船身之外。以竹木為架。以布幃為障。使有藏身之處。而乃乘機覓便。或用火藥。或用弓矢。或用三眼鎗快鎗。或用佛郎機。而又於桅竿斗上。用標鎗飛鐮刺之。乃若虎蹲滅虜大將軍等砲。非遇急則不敢區用。何也以其氣力重大雖能碎彼船恐於我船亦不免有傷凡此長技。皆海上之所必用者。今一面置船。又一面置器。務求足用。所謂水戰之當備者如此。夫陸戰所急在臨岸。而沿海之岸雖無處不臨海然非見岸即能登是必內有港口河口為漁鹽船所棲泊之處乃為倭船登入之所天津一帶。如大沽海口最為要衝。又驢駒河唐巨河唐透舖鄭家溝等十數處。皆巳布有兵馬。安置大將軍虎蹲滅虜等砲。而倭奴跣足。所以扼其奔突制其跳躍者。則鐵蒺藜木樁等項器具。尤當預備。今巳行河間府分泒所屬州縣遵照製造鐵蒺藜菱角大木排椿蘆葦硫黃等項、或解赴天津、或解赴、滄鹽等處收貯、俟臨期掘坑。如法布置設伏截殺。要於不使越口登岸而後為功也倭一登岸。狼奔豕突。遇城攻城。遇村攻村。若不得城而據。則必尋取巨鎮大村據之。以為巢穴四出林掠。故凡人烟輻輳去處。可城則城。如不能城則多樹木柵。多挑溝塹。曲折周遭。沮格衝突。皆其備之不容巳也。今行該府督行州縣、各將所轄市鎮村落、如法建置、以為臨時收保之資、戰鬬之地、仍行各該將士、及有司民兵、各照地方恊力守禦、倘或不能禦之於海。不能禦之於岸。則當各斂兵馬。各依鎮落。據險扼隘。堵截衝打。或零剿。或夜攻。倭必不敢狂逞也。江南濱海。多建重樓敵臺。寧獨以備島奴。抑亦以備山寇海寇。今議燃眉。只以修築樓臺工費。修理城池。務令高固。多備軍火器械。而村落居民。則預令其多運糧米薪水。貯置城中。有警則急入收保。堅壁清野。保境衛民。權宜或是如此。所謂陸戰之當備者如此。等因呈詳到臣、該臣廵歷海口、閱視戰船復與工部督造員外郎張新等、面相商確、再三籌畫其大小船隻數目水陸戰守機宜、與該道所議、詢謀僉同、照得海之所恃以衝敵者在巨艦。所恃以偵探者在哨艘。如沙船唬船八槳十槳等船。輕利便捷。可以哨探。亦可以轉戰。今調來浙直沙船計四十隻。唬船計一百隻。而工部委官開廠再造八槳十槳等船五六十隻。則亦足用惟所謂巨艦者。首號福船。次則倉船。南來皆無、似應多造、然福船重大。非近百人。不能撐駕。一遇風急。遽難轉移。只應造十五隻。倉船造八十隻也。兩船交戰。其避敵必貴藏身。而布幃竹架。樓櫓森列。則所以障也其破敵必資利器。而勁弓銳矢。火藥火箭。二眼鎗快鎗。鳥銃長鎗。飛鐮標鎗。鉤刀佛郎機等物。則所以攻也。其大將軍神砲虎蹲跑滅虜砲百子銃等器。則臨急所用也。以若長技要在豫備。備禦既周。遇警接戰。或依港澳。或傍沙洲。或據島嶼。或乘風潮。或截其經行。或斷其取水。或蕩其巢穴。務使我居其利。而彼居其害。我當其順。而彼當其逆。我處其勝。而彼處其負、在善將者。指麾而運用之耳。破之於海。斯為上策。不得巳而野戰。則口岸又其要矣葢沿海地面。雖無處不當防。然港有礁石。有泥淖。有窪陷。其所灣泊。登入之口亦鮮。如天津一帶。極衝大沽口。次衝起口并驢駒雙溝唐巨河鄭家溝等十餘處。則沿海可知也。要害之口。吾今布有兵馬。設有敵臺。安有大將軍滅虜等砲。伏有鐵蒺藜釘排等物。而又港口橫鐵鎖。水底置木樁。彼方鼓枻而來、我則扼險以待。彼方逆浪而來。我則靜飽以待。彼方驀地而來。我則相機以待。彼方跳躍而來。我則坑陷以待自可潰其眾。覆其舟。殲其渠魁。藉令登岸。彼即善搶、然而濱海人家稀少行四五十里。尚無所掠。尚難得食。此時猶圉圉之魚。綏綏之狐。我則堅壁清野以困之。嚴陣整旅以遏之。奮勇直前以挫之。飛騎勁弩以躡之。寧有不得志哉。其巨鎮大村人烟輳集去處。一時雖難建重樓敵臺。然而間有地勢險隘。可以藏兵。可以屯聚者。則多集丁壯。多置木柵。多備砲石。多挑壕塹。以使恊禦。其附近城郭者。悉令居民委積於城。臨急移入城中。倭即善攻。然城郭完固。效死以守。而以大兵潰其圍。亦不得逞。既不得城而據則必擇村而居然倭性貪。必散出刼掠。吾則可以零剿。彼掠得衣物負重而行。吾則可以截殺。夜喜淫飲多醉臥。吾則可以夜擊。所謂陸戰當如是矣。然猶有說焉。水戰始慮無船。今慮無兵。非無兵也。無習水之兵也。又慮無餉。非無餉也。無常繼之餉也。福船每隻用八十人十五隻。計用一千二百人。倉船每隻用四十人。八十隻。計用三千二百人。又沙唬八槳等船。每隻用二十人。或十五六人。大小船共用兵五千四百有奇。一時沿海漁鹽之夫。豈能克募如數。而浙江沙唬船一千五百有奇。南直沙唬船九百有奇。沙兵七千。福兵三千。是水兵巳一萬七千有奇。加以陸兵歲費不貲。此餉曷從而繼乎。然則度海以造船。度船以募兵。度兵以給餉。皆不可不豫為計也。陸戰雖亦多術。其可為一勞永逸計者。無如挑濬溝塹。相度天津濱海去處。自大沽口至鄭家溝止一百八十里。而防海軍士。不下三萬餘人。若當春汛之時兵士齊到。稍加鹽菜。量起工築。每兵一名占地二步橫挑溝塹。即以塹土築為牆垣。塹闊四丈。牆闊二丈。塹深一丈。則牆高二丈。三萬軍士一月可完。塹之險深。與湯池無異。牆之巖峻。與長城不殊。漸起墩臺漸增垜口。可以哨望。可以備禦。所謂一勞永逸者非耶。但沙土難築。沛水易侵。未敢為必然之畫。俟來春試之而後可為也。伏乞勑下該部酌議上請施行、

  ○議經畧提督不必屯駐一處疏

  一為謹陳軍中事機、以明進止事、先准兵部咨、欲移住尚州王京等因、復准本部咨將大兵應留應撤緣由俱備咨到臣、准此除留兵撤兵等項遵 旨另行外惟是欲臣移住尚州王京一節、則揆度今日軍中事機、似有不可臣。若不先一明言、則他日叢議、不謂臣為觀望、則謂臣為畏縮矣、臣敢冐昧具陳、臣與提督李如松駐劄隔遠、非相病而實相成、近日倭奴情形、有一言可決之機、無甚難知難行之事、有不必屯駐一處而反誤事機者、伏惟 皇上垂聽焉。葢倭自平壤戰敗合咸鏡黃海等道、屯結之眾、併集王京十有餘萬、彼時巨非不欲與提督乘方張之氣。急務進攻。然東征士卒。不滿四萬餘。勢既懸殊。時復不利。臣是以令如松率大兵扼守開城一帶以防倭奴西犯。臣駐劄義州。催儹芻糧。并未完軍火器械。時時廣布軍聲云。以一為實以一為虛深得牽制之法經畧自遼陽來調集大兵十餘萬不日且至。由是倭不能揣我虛實。識我情形。始有乞哀退歸之狀。既而王京巳復。倭遁釜山臣又非不欲身先士卒。為追襲計也。顧王京以南。忠州鳥嶺尚州善山聞慶大丘一帶。皆倭去歲入犯之路。分眾屯劄之區。今復從此奔歸。久遭兵燹。焚掠盡空。前者大兵皆褁糧尾進。而朝鮮旁邑。負戴搬運。止能足大兵數日之用將領屢稱乏食。臣是以暫住安州。令如松分布劉綎吳惟忠等統兵扼守大丘善山。復令提督撥兵數枝恊守全羅慶尚及鳥嶺等處。其餘大兵聽令撤回王京開城等處分駐就食。葢中國之糧。自朝鮮義州由海運至開城王京間。巳經千有餘里。大海茫茫。風濤險阻。至此巳為極遠。其勢不能再前。而王京以南。如尚州大兵等處。中國糧餉。實難轉輸。須取足於全羅慶尚兩道。而慶尚又皆殘破。今取給者。惟全羅一道耳。近日劉綎等亦屢稱糧食不繼。日督朝鮮搬運。如之何。臣復率眾徒進以耗彼食也矧提督專管兵馬。而臣所經畧。不止兵馬。兼督糧餉。朝鮮之難不難於進兵而難於運餉今日軍中之事。調兵固難。而運餉尤難臣將王京以南。至於釜山。千有餘里。留守士馬糧料。責之朝鮮國王。督催全羅慶尚轉輸尚州一帶王京以北。至於義州。約有千里。分守士馬糧料。責之戶部主事艾維新。督催遼陽海葢諸道。各委官轉輸。平壤一帶。臣則從中催督。而贊畫劉員外率領委官往來其間。清查催儹。夫自朝鮮國中以及遼海二道。不下二千餘里。糧餉轉運。數月以來。不至乏絕者。胥臣等居中調度之力也。且該國聲容文物。雖慕中華。然制度云為。尚猶未備。即如各州郡稱雄鎮者。不過依山斬塹。以為城城卑而曠民舍若曉星錯落。多則百餘家。少則數十家。通無街市。宛若郊原。較之不及中華一村落也。倭酋清正等前住尚州月餘。焚蕩更慘今臣以經畧若率贊畫併中軍旗鼓材官。以及家丁等不下千餘人。往住彼城。而如松係提督。及標下將領軍兵人等。亦不下數千人。若相依屯劄。非惟孤墟。不能住留。糧食不能取辦。而且去釜山不遠。倭奴細作反得覘我情形窺我虛實矣况尚州離王京四百餘里。離平壤一千餘里。離義州鴨綠江一千六百餘里。離遼陽又二千餘里。王京亦畧相似。若臣等盡在尚州王京居住。無論王京以西至於義州千里空虛聲聞不能接續。而尚州東西。且有抄路可達王京。若王京之漢江。開城之臨津江。平壤之大同江。又皆西通大海。皆可抄絕臣等之後。倘釜山倭奴。探知經畧提督。與大兵皆匏繫一隅佯兵大丘等處。以逼於前。而或以輕騎。或以輕舟。遶出臣後。斷我餉道。絕我歸途。是又不可不深為意外之慮也。即觀國王近日以王京雖復。殘破難居。猶遷就於偏僻郡邑間事可見巳。臣是以前令劉綎等住大丘防守。如松居王京統率。臣近復以安州乏糧。與贊畫住定州經理。令主事艾維新專住義州轉輸首尾相連彼此顧盻且兵尚先聲後實。臣與如松聯絡屯駐。振揚兵威。虛張聲勢以壓之此正兵法所謂率然之勢而臣愚以為相成而實不相病者。正謂此也。今且屢奉 明旨以全師退賊為功。閣部不能擔當故部擬閣票俱為兩可之辭以避責此任事者所以愈難也夫欲全師則必不戰欲退賊則又不能不戰今既欲全師。又欲退賊。自古及今。無此良法。惟有坐困一策差可行耳。前者倭出王京。臣即令贊畫劉黃裳。督押劉綎進兵。而屢促如松選撥馬步精銳一二萬前發尾進。扼守要害。一以絕其復來。一以禁其旁掠。不。二。旬而。倭奴盡驅。釜山。夫釜山係海濱盡處。荒僻一隅。假使大兵未撤。依臣分布嚴守慶尚如大丘善山一帶。以防其北犯。恊守全羅若南原晉州一帶。以防其西向則彼若穽中之虎。釜中之魚。何能舉動。坐困方畧。無踰此矣。臣之初意。擬在必行。乃力不從心。事難如願。將領借乏食而議撤。軍士指久暴而思歸。以致倭奴一聞。即行反襲。幸今如。松盡聽臣言。發兵援應。固守全慶要害而倭畏我兵。近報仍退釜山。則全羅似可無慮。自今以往。將此坐因之法。著實舉行。列陣分營。移兵漸逼。若有眾逐虎法然。則蠢茲倭奴。未有不敗而走者。是日前軍事後先相成。不然破平壤。下開城。取王京。臣與如松相去每在千里之外。未始以同城而後能取勝也古有運籌决勝。遠自千里者。臣非其人。而要之事理。自當如是。臣愚以為倭情無甚難知難行。不必拘泥駐劄反誤事機者此也。如謂倭情恐不相聞。臣屢令各將領多遺哨探擺設撥馬見今不時報臣。而如松與臣文移塘報。又逐日往來。初無稽遲阻塞。是今日尚州王京固不宜住。亦不必住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一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二

  華亭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顧開雍偉南選輯

  徐允貞□□參閱

  宋經畧奏議二(奏疏 書柬 咨 檄)

  宋應昌

  ◆奏疏

  慎留撤酌經權疏

  ○慎留撤酌經權疏 【朝鮮留守】

  朝鮮陷沒援師一舉、 聖武布昭、猛將効力、策士獻謀、復巳亡之國而還之舊君、遏方張之夷而驅之海外、 皇上興滅繼絕之仁、無可復加、伐暴除殘之義、於今為烈、果如 聖諭、亦以何求、分宜挈本國而還本主、聽本主而守本國、留守我兵、真出無為、但竊念善始者、期於保終、圖近者、貴於謀遠、請將日本朝鮮、強弱情形、留守封貢、互用事體、及擔當結絕掣肘責成、為我 皇上一一陳之、伏惟垂聽焉、去歲關白突起海上、狡焉啟疆、遣平行長等率眾直破朝鮮、豈直利朝鮮計哉、彼之居釜山。慶尚之倭。與朝鮮人婚媾貿易幾及百年。葢巳習知朝鮮形勝。接近中國。若□州之路東江。王京之漢陽江。開城之臨津江。安州之清川江。定州之大定江。平壤之大同江。義州之鴨綠江。俱通西海。直達薊遼保東諸處。欲據之以睥睨內地耳。臣於前題暫留大兵防守疏中。頗為明悉。乃若朝鮮幅巾?員六千里。地非不闢也。八道三都。民非不聚也。然而倭奴一逞。不踰月而全國傾陷者。此無他。良由該圖君臣。昏闇媮惰詐偽不情。棄天險而不知修。棄人力而不知練。棄鉛鐵自然之利而不知用。棄億萬黔首之民而不知恤。以致廢時失事、國破家亡。一至於此、若日本諸倭。視其君臣。真猶几上肉耳。特以聖主之神武、廟堂之籌畫、及我將士之用命、畏威請封、倭眾大埶、久巳過海、止有平行長帶領部倭數千屏居熊川島中、收斂安靜、不敢生事者、今巳半載全慶諸將、分守信地、並無失事、狡夷至此、可謂恭順、若天朝之待四夷、如天覆萬物、何所不容哉、苟以是心至、斯受之巳矣、與封與貢、以羈縻之、有何不可、但留守經也。封貢權也。守經方可行權。無經則無權矣。猶之留守形也。封貢影也。有形斯能有影。無形則無影矣。封貢之事、臣方差官與之講論、彼止欲請封、即與之封、封後二三年無事、果可與貢、另議與貢、事體次第、應該如是、無庸論矣、至如留守之事、正今日所當亟為講求者何也、葢朝鮮與中國勢同唇齒。非若琉球諸國。泛泛之可比也。唇亡齒寒。自古言之。休戚與共。是朝鮮為我中國必不可失之藩籬也。故臣嘗謂朝鮮為薊遼保東噄緊屏翰。全羅慶尚係朝鮮一國喫緊門戶。此乃臣之實言、非誑語也。守全慶則朝鮮可保無事。失全慶則朝鮮危矣。守朝鮮則四鎮可保無事。失朝鮮則四鎮危矣。今日禦倭之計、惟守朝鮮為至要。守朝鮮之全羅慶尚、則尤要也、能守全慶是謂執簡御煩。扼吭拊背。再或與封與貢。倭必知吾有備。無隙可乘。反益堅其恭順之心。用力既少。成功又多。完策也。不守全慶。是謂就夷舍險。棄易從難。縱使與封與貢。倭必知吾無備有隙可乘。適以動其窺伺之念。用力既大。為患不小。無策也。況我之視倭。猶倭之視我。我兵不撤固欲等彼之歸彼倭不歸寧不待我之撤乎畏威而遁。乘撤而來。是又不可不為之慮者。臣與諸將士。能逐倭於朝鮮疆域之中。不能逐倭于釜山海島之外。能逐倭使之今日帖然遠遁。不能使倭之他日必不再來。能藉 聖主神威。逐二十萬新來之倭奴。不能連釜山等處逐百餘年舊日之倭戶。能使朝鮮今日之疆土。巳失而復存。不能使異日疲極之朝鮮。再失而再復。臣之留兵防守。封貢羈縻。正欲俟倭奴之動靜。修設之完備。方可次第為之。非謂今日兵馬。可得而遽然撤放也。且近據報、稱西生浦之倭。焚燒林木。整頓舟船。大眾巳去。餘黨躊躇。是倭情可坐而待也。參遊諸將如駱尚志之修築南原宋大斌之置造鐵砲。委官彭士俊之欲樹釘密陽。副總兵劉綎之報稱訓練麗卒。與陪臣尹根壽之招撫亂民。皆見在分泒督率舉行。是修設亦可望而就也若遽撤之。是謂半途而廢。盡棄前功。倭且得以乘其後矣。故謂朝鮮無關於中國則可。謂朝鮮有關於中國。既巳拯之於初。猶當護之於後。全其終始乃可耳。或者謂留守日久、費餉不貲、奈何、臣復又有說焉、葢全慶東西二路。所當防守者環繞不過數百里。若東保薊遼沿海周圍不下數千里全慶襟江阻海峻嶺崇山。有險可據。留守兵馬。僅僅以數萬計。若東保薊遼地方。處處濱海。海面不似東南邈闊。海岸率多平坦。無甚險峻。倭舟在在可通。防守兵馬。則當以數十萬計夫數百里與數千里孰遠而孰近數萬計與數十萬計孰多而孰寡一應軍馬器械。犒賞芻糧。供應支值。孰省而孰費。況乎朝鮮津貼資助。又當十分之三乎。乘勢待時。事半功倍。抑何憚而不為乎。且東夷心狡。不似北虜心直。東夷志狂。不似北虜志淺。況關白行長。又係海上奸雄。如去年平壤講貢。即以大同江定鴻溝之約。今歲王京講貢。纔到釜山。便有晉州全羅之犯。變動反覆。不可捉摸。兵家謂知彼知巳。方可取勝。 陛下試看此二奴何如人也。烏可指定封貢認為全真而乃拘泥執一以應之乎。臣愚謂此二事。要當審機應變。並行不悖可也。若今偏乎留守。適得吾體。猶可言也。偏乎封貢。大失吾常。不可言也。伏覩 明旨、謂倭奴狡詐、欵而犯、犯而又欵、從來只是羈縻、使曲在彼、豈有今日、遂以悔罪、為真、通行撤備之理、著愈加嚴謹、毋得疏玩誤事、臣仰窺 皇上量包天地、明並日月、夷情兵法、燭照數計、曲盡無遺、臣復何言、臣秪仰承德意奉而行之、議封議守、經權雜施、經能立於常勝之地、權又行乎羈縻之術、威可懾服其狂狡、恩足招來其志意、必如是而後謀出萬全、倭情完計、指日可定、臣之所能自信自任一力擔當者、惟此而巳、若以救朝鮮為無謂、守全慶為非策、退內地而省糧、憑封貢而撤兵、如此之計、非臣所敢知也、今之留兵。可撤於 明旨與封之後。必不可撤於餘倭未去之時。可撤於朝鮮兵練險設之後。必不可撤於該國未備之初。臣自五月間與提督贊畫諸臣。猶思海上一邀擊之節催國王拘集水、兵龜船截之於前。我兵逐之於後。以冀一逞。不意沿海兵船。終成畫餅。且又大兵巳撤。調兵不應。此計遂爾不行。又慮朝鮮新復。難以自存。故留兵一萬六千使之恊守。復借封貢、羈縻時日。以為修設之計。此皆臣等萬不得巳而然。要之非本意也況此一萬六千之兵。中多有名無實臣方在清查求補足數。豈可於欠缺之中。復行減撤。至如近日提督李如松之選練兵馬、兵科都給事中吳文梓之添兵增餉、思深慮善、俱為得策、 陛下所當亟從、責令著實舉行者也

  ◆書柬

  與副將李如栢李如梅等書

  與參軍鄭文彬趙汝梅書

  與李提督并劉袁二贊畫鄭趙二參軍書

  與參軍鄭同知趙知縣書

  報三相公并石司馬書(留守處餉)

  與李提督書

  報趙張二政府并石司馬書

  報三相公并石司馬書(朝鮮戰守)

  ○與副將李如栢李如梅等書 【火攻】

  門下為王事勤勞、嚴寒遠適異國、不佞心殊懸念、昨尊意欲與沈惟敬同往平壤、具見忠勇、但將軍係大將軍親弟、又所鍾愛者、觀此知桐崗巳悉沈惟敬之虛辭特以石司馬主之故依違其間耳今欲携入虎穴明是以將軍作一孤注。緩我大兵而成彼詭遇之謀既入彀中生死難。保。此僕與令兄之所洞燭。而萬萬不可行者。進剿倭奴、令兄與僕、巳有定筭、火攻一策、尤今所亟用者、矧諸樣神器具備乎、昨面見既巳懇言、茲復再述不憚煩瑣、查得平壤形勢。東西短。南北長。倭奴在平壤者。聞我進兵。彼必嬰城固守。我以大兵圍其含毬蘆門普通七星密臺五路外。當如新議鋪鐵蒺藜數層以防突出死戰。其南面北面西面及東南東北二角。各設大將軍砲十餘位。每砲一位。須用慣熟火器手二十餘人守之。或擡運。或點放砲。後俱以重兵繼之。防護不測。每門仍設虎將一員守之。一有失悞。即時梟首。止留東面長慶大同二門。為彼出路。須看半夜風靜時。乘其陰氣凝結。火烟不散。先放毒火飛箭千萬枝入城中。使東西南北。處處射到。繼放神火飛箭。及大將軍神砲。燒者燒。薰者薰。打者打。鐵箭鉛彈雨集神火毒火薰燒。其不病而迯者。萬無是理。若迯則必走大同江。俟半渡以火器擊之。又伏精兵江外要路截殺之。必無漏網。懇重賞召敢死之士。口含解藥二丸。用新製口袋。或盛米或裝土。兼鋪柴草置於城下踰垣而進。看果真病與否。病則開門。令兵齊入。眾倭斬級、將領生擒、各有重賞、若行長玄蘓二賊尤加用心活捉留待別用此一策也平壤一平。便當整束人馬。大彰聲埶。由中路緩緩而進。且莫深入。與我只要牽制。使彼中和鳳山開城諸賊。西來堵截。即選精兵萬餘。從間道直抵王京再探王京倭奴。畏兵坐守。則一一如火攻平壤之法。先取王京以為根本。然後將鳳山各處用孫臏走魏伏馬陵之計。或截其腰或抄其後。與正兵會合。先後夾攻。又一策也。若王京西來救援。則用韓信伐魏襲安邑之計。與朝鮮將兵直據王京。復遣精騎與我正兵前後接應。使彼背腹受敵。又一策也。三策倘得著實遵行、不至違悞、則萬無不勝之理。膚見如此、惟將軍裁之、幸甚、

  ○與參軍鄭文彬趙汝梅書 【邀擊】

  接手札、仰城公一鼓而下平壤、此葢世奇功、不佞喜可知矣、但據尊報行長玄蘓諸首領輩、幾致生擒。復成脫網。不免少有遺憾焉、聞攻城時。雲梯四集。奮勇先登。甚合不佞攻圍之法。第行長輩勢窮登樓。倘不拘生致之說火器薰擊亦無不可何致夜遁。縱或潛逃。數萬軍中。寧無一人知者。若我先遣精兵二枝。或伏大同門左右。或伏大同江東岸。俟其將至舉號邀擊。復以大兵繼之。彼將前後受敵即身生雙翼。諒無脫漏。較之遠追者。勞逸何如耶。

  ○與李提督并劉袁二贊畫鄭趙二參軍書 【計除関白】

  聞中和開城等處倭奴、盡奔王京、其埶似合。其膽實喪。因其膽喪而攻之。無不大捷者。保為大將軍門下旦夕奏弘功也。苐屬國所以陷沒。中國所以勤兵者。以關白為禍萌也。不去此人。海宇終無寧日。鄙意謂欲去此人。不可力勝。惟當智取。且倭在朝鮮者。俱非本心。彼欲留此。既懼大兵之勦。欲南歸。又畏關白之誅。乘彼難進難退之際。施我以夷攻夷之謀。倘王京倭奴埶窮來歸。察其孰為倭中翹楚或縱之生歸或羈之幕下陰用諜間。誘以封拜。彼既可望生全。其心又有希冀。雖屬島夷。諒無不效命者。其中運用當在臨機。若得去此渠魁東南可以永絕倭患大將軍之功。更出尋常萬萬矣。區區之見若此、幸熟籌之何如、

  ○與參軍鄭同知趙知縣書

  承手教臨江氷解兵馬難渡、忽爾水退蹈淺過之、又獲奇功、此天助李將軍也、況玄薊鎮信宗逸巳斬、止有行長一人譬之漏網之魚、其膽巳喪、諒不足畏、而李將軍又預施埋伏、更以勁兵追擊、真稱上策、天心人事、兩濟其美、王京之倭殲之定在刻下矣、但慮貴萬全、事當慎重、我之火器固利。而彼之鳥銃亦足相當。如初角之時。當先施我火器。徉欲進兵。實且未進。誘其放盡鳥銃。然後一鼓下之、無難也。外鄙見一二、開列於後、祈二公與仰城酌行之。 一兵家用間。當在敵處兩難之際。今倭奴欲守王京。則懼我兵火擊。欲歸日本。又畏關白族誅。正進退維谷時也。乘此機會。陳以利害。誘以封爵。啗以厚賚無不樂從者。王洙張大善固為可使、若便捷小心、如本部指揮黃應揚、亦可備一臂之用、即今巳在軍前、如欲用之、一聽仰城公驅使也、 一朝鮮居民在王京者四萬餘、暫從倭眾、其為主真心、破家積憤、思一得當以報者、四萬人固一心也。且平壤巳捷其望我師、如望雲霓、四萬人亦一心也。當此人心思變之時、密令敢死人。潛入城中。給免死帖。期以大兵一至城下即據北山為內應。彼此夾攻。即百萬兵馬。可盡滅之。但人屬異國。心難逆料。亦當預防。属國苦倭久矣王師一至土人助我擊之此情理之必然者何乃反助倭乎聞攻平壤時朝鮮婦女上城助擊我師此又出恒情外者倘王京居民亦然。洩漏此機。以計就計。未必無也。故不信之。則坐失機遘。信之恐有他變。又在門下與大將軍熟計之。慎防之耳。 一關白見在對馬島駐札。聞彼兵被創。必益兵救援。不可不慮。如偵有間道。挑選精銳。將兵一二枝多帶火器。直至渡頭。如船泊彼岸者。用計燒之。船來救援者。俟其近岸。火器齊發。內可截其歸路外可卻其援兵魚在釜中。奚能全活。是一策也。亦當熟計行之。不佞處火器甚多、俱陸續盡發軍前備用 一遼兵既不可借。劉綎陳璘兵又難卒至。彼眾我寡。大將軍憂之誠是。鄙意謂朝鮮士卒。雖柔脆難用。而鼓舞有方。調度得法。即弱可使強。寡可使眾。前隊冲鋒火砲為先。然亦必挑撥精銳。以為選鋒。朝鮮疲卒。止用搖旗吶喊。庶敢死者破敵。怯弱者助威。既可保全朝鮮兵卒。不必他有調遣。此兩利之道也。亦可行否、又聞朝鮮兵士善射者亦多用以當鋒。必能取勝。此又不可與疲卒槩用于後也。 一王京居民。與倭雜處。彼此難辯。况破城之日。事在倉卒。恐致混殺。設若有之。既失天朝往援之意又孤屬國望救之心。亦非大將軍與本部體上天好生之德。聞軍中法令嚴肅。本部固不必過慮。但事關生命、陰功係之、仰城公富貴巳極、正宜修積、則今日當重者端在此也、其拒敵者固難輕宥。其勢屈而降者望加意辯別。公與本部預發免死帖數千給之、意亦為此、再望於匆忙之際、更加嚴禁不許混傷、則不惟功高、亦且德盛、不惟勇震、亦且仁全、惟門下留意焉

  ○報三相公并石司馬書 【留守處餉】

  某承相公尊委、即捐糜以報、亦無所惜、昨仰仗指授、幸下平壤、兼之開城諸路等倭、盡逃王京、機似可乘、但諸倭集併。其勢反熾。王京百姓。又為腹心。且山路險峻。水畦泥濘。天雨連綿。淹過馬腹。進剿甚難。今雖分兵一駐開城、一駐平壤、休養士卒、奈城中房舍被焚過半、兵皆路宿、且朝鮮不通言語。不通貿易。即有銀錢。無所用也。況遭兵火蕭條巳甚、眾兵自渡江王今。菜肉鹽豉之類。無由入口。甲冑生虱、衣履破碎一遇天雨、渾身濕透相抱號泣、馬倒者且有一萬六千匹、兵士可知矣。某雖發價給賞亟行遼陽買布、并牛酒犒勞搭葢舖舍、然所給有限、或緩不及事、人情不安、大有可虞、昨贊畫李提督三恊偏裨俱有印信稟帖、請暫撤兵、待秋冬天時地利人和在我然後直搗王京、庶或可望、是一策也但今幸獲平壤開城累捷一旦遽撤我兵、回散各鎮、恐賊陰肆逆謀。復行窺伺我兵既遠。一時難以策應。而朝鮮新敗殘破之餘。揆之理埶。必不能守。至將前功盡棄、奈何、又思我兵久駐外國其餉銀必須加倍他兵。朝鮮殘破之餘。力難支給。我國為人守國費出不貲亦非得策此亦一策時又有議屯田于遼者訪得本邦銀礦甚多。似可開做。且其國銀錢絕不使用。雖產此利。民不知行。亦不知爭。礦徒盜刼之患不足為慮其今議行求一善策。令朝鮮輔臣主其事。所得之利。散給新軍。作為糧餉。則上不煩國課。中不累小邦。下可鼓士卒。況藉此厚其價值招致遼陽諸處客商往彼生理乘便進剿亦一策也未知相公以為何如、至如龍山倉糧巳燒。倭奴或難久駐。然倭謀叵測。未可必也。夫執言於前。左次於後。俱屬兵家要法。某未敢擅便。星馳上聞、伏乞相公與本兵及兵科速議示下、以便調撤、至禱至禱、

  ○與李提督書 【相機進勦】

  昨覩來札、述清正與行長矛盾、宜有之、葢清正挾二王子三陪臣在彼、且平壤戰挫、彼又不與、恃巳之功、恨行長之專、其情矛盾宜也、但行長既行。清正決不敢留。葢前日併集勢眾。今日倭歸勢孤。前日聲勢相倚。且亟脫咸鏡今日勢孤力屈何敢獨留。縱使清正肯留而部下羣倭亦必不從故不佞謂其必行者此也。所可慮者。吾使臣旗牌巳遣。而彼中王子陪臣不肯放還。倭將不留數人。門下須諭沈惟敬諸人三事一有一從、即令諸人回還我境。速知會全羅用心邀截我兵固守津江。火速報知不佞。即發劉綎新兵恊助。不佞亦親至開城共議進剿也。萬勿倉卒應之設行長肯還王子陪臣。肯留倭將。而清正乃拗其中。如此則机埶在我我則速遣智術之士間諜其中令之變動徐觀相持行事是一策也如行長意真。肯留倭將。而清正獨拘二王子與陪臣。又敢獨留王京。則單放行長諸倭歸國我則照前困守之法。亦莫輕動。以待不佞之來。釜中遊魚諒不能倖脫矣諸惟留神是望、

  ○報趙張二政府并石司馬書 【截殺】

  昨者王京事埶、最為難處、十萬之眾、據守堅城攻之不可惟有坐困之法能行、非遲以數月、不能了事、且慮其有四散摽掠。死力決戰之患。而時輩師老財匱久無成功之議。又繼之矣。欲如趙充國坐困先零。非今時所得為也。幸其埶屈求歸、借言通貢、正可為弔虎離山之計、特具塘報、請旨定奪以穩其心、非真許貢也、至於平壤開城碧蹄敘功之疏、向因王京未下不過借此以激勵將士耳、二事甫行。俱有深意。而叢議蜂起。誠為可笑。不佞某於今日、惟知滅賊報主、他非所敢顧也、幸仗洪庇、巳得王京、而調兵前後截殺倘再得成、又何貢事足言哉、近賊於十九日。盡離王京。日行止三四十里。二十九日纔到尚州。未及一半。且又住下。至五月初三日尚未起身過河。過江隨後。盡毀船隻橋樑。恐我兵追襲故也。若我兵亦不使驟進。緩緩尾後。只當護送。以安其心直待去之日遠勢不能返又彼糧食將盡困憊而後擊之若海上水兵船隻。久巳伺候。諒必不誤。近據陪臣尹根壽報稱韓應寅等狀啟國王、謂全羅左慶右尚水使處於本年三月二十一日李舜臣三水使率舟師。齊泊蛇梁海口等處。伺候倭賊下來。當以水兵移至釜山海口截殺。蛇梁至釜山鎮不遠。釜山海港中甚寬廣。外面險狹。倭賊盡將船隻藏置港中。我兵亦為港口險狹。未敢撞入。欲伺倭賊遁出。左右水軍。一時掩擊截殺倭賊乃其居臣本心況不佞屢次催促。未有不行者。且朝鮮火器。如發槓?子砲。比中國製更精利。而水兵船中所專用者。槓內有一木橛鐵頭鐵趐鐵??巾火藥。發去可及六七百步。倭船遇之。未有不碎者。今用此撞。又用火燒。若得盡截。上策也。即不然得截其半。亦不失為中策。又不然使其歸島。朝鮮土地盡爾恢復。恐亦不至下策。何任事者苦心、忌功者煽黨、必欲置天下事、若之何而後可也、設非臺下主張於上、某何以自樹於下、臺下之恩、殆與天地等矣、

  ○報三相公并石司馬書 【朝鮮戰守】

  某向未入朝鮮時、其山川形勝、尚未真知、故未敢浪陳、茲身歷其境、兼詳考圖帖、細詢譯者、始知本國幅員。東西二千里。南北四千里。葢地從正北長白山發脉。故南北最長。釜山鎮偏在東南隅與對馬島正面故日本兵馬易于入侵朝鮮。若全羅一道。直吐正南與中國蘓常相對。如日本欲犯登萊天津。敘形勝殊為明了不須更假圖帖必須乘東北風灣轉此嘴。又候東南風。然後能達大海巨洋。波濤險惡。安能如意。若不至朝鮮登萊天津。實未易犯。故天護神京。亘此一國於東南西北之間。使日本兇夷。不得逞志中華者。天險限之也、關白雄奸。熟察此故。舍浙直閩廣。竟圖朝鮮。葢朝鮮與薊保山東相拒。止是西南一海。並無旱路間隔。其中由南而北。自東及西。若尚州之洛東。王京之漢水。開城之臨津。安州之清川。定州之大定。平壤之大同義州之鴨綠諸江。俱係大川。俱通西北海面、陸行則有遼左一路以抵山海而水行則有七路可達天津山東等處若得順風。三五日即達、無甚難者。故此奴一得朝鮮。據為巢穴。分投入犯。特易易爾。吾禦於陸而水路難支。吾禦於水而陸路不免。三境動搖。京輔振懾。其患有不可勝言者。故關白之圖朝鮮。實所以圖中國。而我兵之救朝鮮。實所以保中國。非若救鄉隣鬬者比也。各降倭報稱初意欲建都朝鮮。睥睨遼薊。以三十萬犯浙直。以三十萬犯閩廣。以窺中原。似非虛語也。幸仗社稷威靈、廟堂石畫、連戰三捷、今且賺出王京、事亦覺有頭緒、但倭奴擁眾、尚駐尚州善山等處、未即東往、見今殺死朝鮮軍民數千、懸首旗竿者千餘、且列寨無算、聯絡數十里不絕、虎牢木柵石城土堡、極其堅固、一路險阨、處處埋伏、哨□宋好漢、幾為所獲、某雖屢檄提督進兵、而將兵隳惰、必不肯前、軍中洶洶、俱謂我輩百死一生、以三四萬兵馬卻數十萬強倭、不數月而朝鮮土地幾巳盡復晝夜身處氷雪、鹽菜毫無入口、功勞非細、言官懸論功賞足使兵人短氣廼言官反謂報捷悉虛級賞、又云先給二十兩、比寧夏反為不如、經畧題敘、又不肯覆今乃天氣炎蒸、疾病交作、又欲遠追、且倭勢甚眾。營壘堅完。鳥銃利害。道路崎嶇。若有疏虞。將何以處。職與提督、雖百般催儹、多方策勵、然恐兵心有變、不敢過責、兵士多有疾故者、後日人不察此、倘歸之碧蹄之戰、又可深慮、任事者、畏首畏尾、如此、何以集事、如幸、而倭真恐懼、漸次逸歸、當為朝鮮悉心善後、務求萬全、縱令再□必不使如去年竟達平壤若履無人之境也其要□分布。亦當畫圖貼說。與四鎮圖說並進。視保朝鮮。若保中國必不敢草率完事。設關白果惡行長輩。擅出王京。益兵添餉。諸倭不敢遽歸。我兵難於即返。必須尊臺主張。即發陳璘沈茂兵馬前來恊助。再假勑文慰勞將士級賞須給全數。庶 皇恩播而軍心勵。兵埶張而委膽落。完績或可收也。

  ◆咨 檄

  移薊遼總督軍門咨

  檄大小將領

  檄劉贊畫

  ○移薊遼總督軍門咨 【防海】

  一為議歸舊軍以防海患事、據贊畫袁主事呈稱舊沿海衛所守備甚密、若寶坻之梁城所。乃建自五代時。而國初因之者也。居住日久生聚甚繁、嘉靖二十九年、將正軍四百餘名。盡數撥入振武營、三十八年、又將餘丁四百餘名、抽戍石塘嶺、而海上空無人矣今宜以此軍復還守海。而振武石塘等處缺人。別募軍補之葢海上地薄水鹹。新募遠方之人不能居而梁城土著之軍。其田產在此。墳廬在此。漁鹽之業在此。固其所狎居而樂處者也。然不獨梁城。凡天津等衛抽補者各宜照此行之為便。等因到部

  ○檄大小將領 【勦倭機宜】

  一本部奉 命徵調各師、不日渡江、深入朝鮮內地剿絕倭奴、其攻戰之法、必須預講、敵情虛實、必須預知、今先以主客馬步攻戰三事謀之、本官宜多方籌畫、或與部下有謀智者熟思審處、照欵登報、然兵家之事、千變萬化、難以拘執、如有破倭奇策、出于三事外者、俱商確明白、或密揭或面稟、以俟裁酌、慎勿稽遲草率、有辜本部屬望至意、 一議主客之勢、須先遣通曉員役、會同朝鮮君臣、的審倭兵動靜如何、虛實如何、如何攻、如何戰、然後進兵、斯為成算、 一議馬步之勢、倭兵多步。我兵多馬。步利險阻。馬利平行。倭兵拒險阻則我之馬兵無所用其武前日攻城之戰。病正坐此。葢地利不可不得也。得地利必須藉鄉導。法曰鄉導不得曰昧。朝鮮人即可為之。無患也。但遇險我先設伏。無令倭奴得之。故古之名將。列伍陣設伏二十處。以取勝者。有以哉我兵在馬上。倭兵在步下。我兵之刀短倭兵之刀長其勢稍不相接。不得器械。是以卒與敵。須易以長鎗大劍。以便搠刺。江南之筤筅金?翁刀。率皆長兵。正此意也。陣定而合。須我之步兵先之。馬兵繼之。馬兵分左右翼擊之。乃法也。 一議攻戰之勢、說者謂倭之鳥銃。我難障蔽。倭之利刀。我難架隔。然我之快鎗三眼鎗。及諸神器。豈不能當島銃。倭純熟故稱利我生熟相半。故稱鈍。原非火器之不相敵也。倭刀雖利能死人。我刀雖稍不如。豈不能死倭哉倭之所以能敢戰者、非緣一刀之故其實殊恐戰也前者死後者進無少退怯今日調兵四至。雲集烏合。若兵將無紀士分彼此。心果堅耶否耶西夏之事。可為殷鑒。豈我之刀不能敵倭。倭之利刀不能架隔。殆非也。其心實不如倭之死戰也。宜選驍勇敢戰者另為一營。亦須選勇將有謀者統之。或用之衝突。或用之設伏。或用之出奇。或用之夜砍敵營以濟諸兵之所不及。昔晉謝玄劉牢之。率兵五千。大潰秦師。誠得死力也人又謂鳥銃能擊二層。嘗試之矣。八十步之外。能擊濕氊被。二層。五十步之外。能擊三層四層。諸所議障蔽事宜。亦當從長。其實兵貴速合。障蔽先之。弱兵繼之。強兵又繼之。撲砍一處。分兵左右衝擊之。倭無所施其技矣。乃孫武子三駟之術。於法有之。非誑也。

  ○檄劉贊畫 【設險禦倭】

  一為設險守國、以杜倭患事、照得朝鮮幅員六千里本形勝之區。重山內障。大海外環。八道相依。三都連峙。若潮隨江上。必舟楫。始可濟人。更泉出地中。遇畦畝。悉皆陷膝。誠哉四塞。可保萬安。顧本國躭文墨而不詰兵戎。棄天險而不知修守。遂使倭奴藐焉狂逞。按查往歲四月中。倭犯釜山。曾未浹旬。飛渡洛江。徑踰鳥嶺。連陷東萊密陽開城金海等城。直擣慶尚忠清京畿咸鏡等道。任彼縱橫。全無攔阻。國不絕者如綫。朝鮮立國備禦甚弱日本攻之于前建夷攻之于後皆入境不踰旬朔而數道並毀王京旋陷今幸 天討敷張。故土盡復。據報倭奴雖步步退奔猶程程阨險因嘆朝鮮昔日布置能如此倭何能使倭一無忌憚至此往事難追、姑無論巳、但倭奴遠居日本。彼欲內犯。勢必先據朝鮮。而後南犯登萊。北犯遼薊。惟其所之。近察降倭所報。益見關白狡謀。故倭奴雖宵遁。難保不再來。大兵雖凱旋。難保必無事。朝鮮瘡痍殘破。倭再來犯。必至淪亡。今議留兵恊守。亦不過酌量權衡。暫為修備。葢多留則思歸將士孰肯樂從少留則眾寡強弱埶難與敵是今日借箸而籌朝鮮者。無過於因地設險。因險設防。為苐一策。亟應查明以便咨會國王、上緊修舉、牌仰該司會同李提督、行令鄭趙二參軍、及知謀材官策士等、多方採訪、先以今日追倭經歷之處。得之目擊者。如鳥嶺崎嶇倣彼劍閣相度。或造重關或挑濠塹。如洛江深濶為我要津。有警或守渡口。或截舟船。或東萊海口可絕則絕之。或密陽江口可阻則阻之。某城寥廓低薄。應否斂小增高。本或糧食皆係野積應否俱令上納緊要郡邑分貯。無仍前委置路左。以資盜糧。江邊樹木在南岸者應否盡行刊去使倭來無木為栰以阻其濟。他如王京抱漢江。開城抱臨津。平壤抱大同。應否俱堪設險。又如慶尚居東南。全羅居正南忠清居西南。倭犯必由此處。應否酌其衝緩設險預防。其餘未歷地方。或詢諸耳聞。或查彼該國。凡可設險之處。一體舉行。不拘土城石牆木柵。不拘滾石擂木深坑務宜條議妥帖。然後酌量衝緩。或某處應撥朝鮮官兵、若干守把。或我留兵量撥若干恊助。或用火砲若干。并沿途沿海。或五里或十里。應否修設烽堠。如中國之制。有警相傳。得以堅壁清野。使倭四無所掠。本國得以預行防備。葢倭來利在速戰惟深溝高壘彼計自窮是今日為朝鮮善後之策或不出此中間有未盡事宜。悉聽區處停當。畫圖貼說呈報。以憑移咨國王修舉。并委官監督。務期成功。若止藉留兵恐不足與敵且為守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二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三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周立勳勒占??選輯

  徐致遠武靜參較

  支華平先生集(議 序)

  支大綸

  ◆議

  分黃道淮議

  ○分黃道淮議

  夫孝武固雄才之主也、而又丁漢中午之運、竭宇內以制河、詎不能埒美禹功哉、乃瓠子之決、至長歌欷戲、沈璧馬以徼靈于河、且窮數十萬之力、僅乃塞之、且築宮以侈其盛、河之難治如此其在今日則資其利、而又畏其害、利不可弃、則害不可蠲也、其難且什伯于漢矣、河自汴而合淮。故決在汴。汴幸無決。而東危汶泗。北危清濟間。又決而危豐沛矣。即幸旦夕無恙。而又虞其絕非而厄吾漕。幸漕利矣。而合淮會泗。激而橫溢。淮鳳泗以侵祖陵。縱之則陵危。决之則運道危。愈積愈高。則徐邳之生民危。顧不甚難哉。河之勢合則大。分則小。而河之道寬則緩。隘則急。或塞之以來其流。或濬之以分其勢。古今冶河之策。大都若此矣。故謹偵視繕隄障以待淫潦之水。修洪閘時蓄洩以濟淺澁之患。開支河以多其委。刷海套以沛其流。築遙隄以遏其衝。勤掃捲以盪其淤。當事諸臣日議之而日修之。自開新河及今迄二十年稱利矣。邇者鳳泗之間、洪水返淮、以虞祖陵、 皇上赫然震怒罪諸當事之臣、而議分黃道淮、以安陵寢、此格天純孝、為根本慮至深遠也、萬曆二十一二年有為是議者建議之初。有欲亟開高堰者。而議者謂高堰地卑。淮水所豬。一柝則淮水日東。黃河乘之。濁流西入。淮且益病。葢黃強淮弱。勢必相陵。運道祖陵。並受其害矣。夫淮流壅遏。本于清口。河身之墊高。黃河倒灌淤河日積。至成關限。而旰泗之水。遂侵祖陵。淮流正道。原在清口。與黃交會。故開黃家壩以分黃。闢清口河以縱淮。而高寶諸河。又淮泗旁洩之路。故開周橋武墩以洩之。而安鳳泗。而湖身平淺。容納不廣。則又開涇河諸處。以洩河而入海。又闢金湾芒稻。以引河而入江。而又闢淮口之沙。以通全淮。其歸仁石隄。鬱為陵寢屏捍。歲加修築。以防河之入泗。則河勢益遠而祖陵可長無事矣。今分黃導淮業巳底績。而淮泒既分。注瀉既極。黃堌决口。既深且迅。河勢益復南徙。徐呂之洪。淺澁為梗。河壅成灘。扒撈罔績。則雖稍鑿乾沙。另開小渠。以濟新運。亦一時權宜之術。無補經常之策者。況黃水汎濫。勢且奔潰而四出。則睢宿之間。民且魚乎以今計之、小浮橋。汴河之故道。黃水之所經也。自黃堌旁决。徐呂淺澁。則濬小浮橋。以濟運道者。宜亟講也。小河口睢河之故道。黃涸決水之所經也。頃因淤塞。東潰白洋。黃流溢出而蕭石?易之間。歲罹洚洞矣。則疏小口以通堌塞者宜速圖也。沂河口乃沂武二水入河之道也。河水於隄梗。而邳宿剡城。匯為巨浸矣。黃堌既分。則引沂武汝濟河流之淺者。宜速舉也。葢護陵濟運。並為急務。今分黃導淮。當審幾宜事。誠得已。則不必殫財力于波濤之區。勢誠當舉。又不可弛經畫于先事之防。睿謨獨斷。廟議僉恊奏平成之功、追神禹之績、行旦暮遇之耳、

  ◆序

  永昭兩陵編年史序

  ○永昭兩陵編年史序 【永昭兩陵編年】

  先生集欲與袁坤儀合卷而未得袁集以此為恨

  夫史者廻天維、旋地絡、景曜璇躔、昭回蒼冊、神謨廟略、絢熳玄區、善敗烱如、勸戒斯灼、俾在御者瞻前軌而改轍、操軫者聆故曲而調絃、進忠良、則龍干再肉、誅僣逆、則夷羿重褫、懷瓊握瑾之士、睹華袞而作氣、胸馳臆騖之侶、望斧金?戊而喪魄、匡衺糾繆、助化流□於斯為烈矣、爰自巢風既家、羲畫甫擩、有六籍以宣聖教、有六家以柝名象、有乘譜以申世模、有埤稗以悉叢委、美剌別干騷賦、堅白雄於同異、鏤山嶽、篆鐘呂、鞶繡恬毫、藻繢倫繭、體裁百變、而史實該之、洋洋乎囊括六合、總攬萬彙、葢不朽之盛事哉、故金石時乎鑠泐、而烱鑑不磨、日月代有朓朒、而縹緗永耀、綰陰陽舒慘之機、佐皇王章癉之柄、遐迨太始、下垂無極、自剖闢以降、未之有替也、迨夫蠅蛙競響、紅紫亂色、言辯而罔詮其奧、文葩而遂斵其樸、詭異飾則雅致漓、晳黝棼則品目亂、附威富乃鑕皮而潤毛羽、抵單微顧錐肉而生瘡痏、豈惟索米之陋、實貽曲筆之訊、史道之厄、烈於秦燔矣、惟我 皇明、紹隆軒頊度越姬姒、闢三極于晦蝕、沛玄澤于大荒、韙命崇勛、窮天徹壤、葢墳索不足宣、丘倚未易述、厥惟史局、作者彬彬、遘衘時圖之景運、參簮筆之華秩、紀言動于垂衣、潄秇苑之芬潤、歆向接席、班范聯署、猗与?欠煒哉、第啟扃于易世、則涇渭易淆、焚草于液池、則流覽曷遍、雜拾遷除之赤歷、猥裁胥史之故牘、恩怨潛萌、疑信錯出、琬編鏐檢、鬱而未揚、龍圖鳳草、閼而莫鬯、用使然藜慱古之士、薀??無頌于當年、長籌佐命之臣、闇規隨于往哲、韋絇佇睠、九土盱眸、積有間矣、大綸先世、逓有聞人、聿念鼻祖臣叔芳、人稱幽齋先生、潛光逐鹿之秋、撰記飛龍之會、式從草昧、掞次天歷、暨高王父臣支茂、奮逸軌于 文宣、曾王父臣支立、濫詞垣于英憲、王父臣支高發藻于 武廟、嚴父臣支祿嗣響于 永陵、詵詵五葉、世叨文學掌故之司、遙遙三支、庶接天下慱知之系、而皆性躭古昔、學不常師、身在顯晦之間、故餘力足以弘著述、官繫詞翰之局、故聞見足以備編摩、凡國常民極、邊防河漕、皆精研而殫其要、遡原而習其委、或參侍工寮而與聞其概、或躬親敭歷而備究其詳、忠臣讜議、時揖讓而丰采如覿、神皇察相、日趨蹌而都俞在耳、摘鉛次槧、藏副巾箱、幾侔秘府矣、臣大綸、生髮未燥、猥習句讀、遶膝耳提、趨庭面命口誦臆記、逾弱至壯、迨馳驅南北、厠跡冠珮、尚思得一當以罄涓涘、尋舊學以酬知遇、而術疏數奇、志與時左、首忤權相、再中讒喙、素璧點于青蠅、雄翮摧于飛弋、偉算逝而辭懷、遐思集而盈抱、惜聚沬之蕣華、愳世業之就蕪乃搜獮故帙、結佩遺音、仰九廟之訏謨、而委心揚扢、接八閎之碩彥、而抵掌校讐、籤軸粼列、碎金如鋌、僣不自揆、乃效司馬遷史記司馬光通鑑、分格辨體、援古質今、粹為卷牘、葢善無微而弗揚、惡必顯而後稱、一人而終始頓異者、虔始而深惜其終、一事而心迹兩疑者、信心而姑貰其迹、譽溢寰衢而得自不虞者、必沿華而覈實、毀幾負俗、而出自求全者、不以瑕而揜瑜、廉介峭直者、雖賤必褒、山棲谷隱者、雖貧必述、批鱗碎首者大書、贍聞儁詞者亟賞飾浮以炫俗者不錄至若奸名以聚賄者重為掊擊、盱曠逖之衡、鑒幽仄之悰、草凡再易、歲亦屢更矣、丙申秋杪、 永陵脫稿、觀察項德楨見而謬賞、謂 世廟德澤、亘古獨永、通紀諸書、槩未皇及、士流企慕、惄焉如飢、亟?梓人、以揚丕烈、既而昭陵就緒、因并鋟之、夫仲尼至聖、志在春秋、猶蒐擷于寶書、乘觀于周史、感麟紱而抒簡、卜陽豫以稽疑、葢紀載若斯之重也、大綸識類燭龍、身羣野鶴、而乃結隆思于窊隰、紆遠駕于魯暉、手澤故在、疑抱誰質、啟縢剖袠、眩輶軒之梗概、範形鑄象、談鐘山于曲室、挂漏既多、郢燕益謬、罪我是愳、敢云竊取之義哉、第子長紹談大家續固、故業可藉、柯則不遠、葢蓄德于多識、匪資吻于塗說、倘覽者蠲張左之豔詞、繹筆削之微言、亦禮失求野之意云爾、若說難留秦、呂覽遷蜀、左盲臏刖、憤極成章、大綸遭逢 聖明、幸不罹此、而蒲柳未秋、桑榆非晚、悲名稱之不植、托空言以自見、亦豈若而人哉、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三終